25亿元买了个“壳”？每辆车付600元商标费，赛力斯收购问界有隐情

作 者丨赵云帆

编 辑丨朱益民

摄 影丨梁远浩

近日，赛力斯（601127.SH）斥资 25 亿受让华为出售的问界相关商标和外观知识产权等内容，引起各方热议。

7 月 2 日，赛力斯公告，称其控股子公司赛力斯汽车有限公司计划以 25 亿元的总价收购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及其关联方持有的 919 项商标（包括问界系列的文字和图形商标）及 44 项相关外观设计专利。

按公告给出的评估价格，设计上述 963 项商标和相关外观设计专利评估价格达到逾 100 亿元，即单个专利或商标评估都达到 1000 万以上——即便按照 25 亿的交易对价，赛力斯的单个商标的价格也高达 250 万元。

赛力斯花的钱到底值不值？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赛力斯投资者的心中。

不过，就在 7 月 3 日晚间，赛力斯对相关话题进行了补充公告，一方面试图澄清收购价格合理性，一方面则明确了收购商标与外观专利等无形资产的摊销方式，锚定市场预期。

" 虽然市场有很多非议，但上市公司仍然回应了关键问题，至少是重视市场声音，而积极进行市值管理的表现 "，有投资者在社交平台上表示。

收购对价仅相当于每辆车付 600 元商标费

赛力斯 7 月 2 日晚间发布公告称，控股子公司赛力斯汽车拟使用自筹资金 25 亿元收购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及其关联方持有的已注册或申请中的 919 项问界、AIITO、AITOAUTO、AITO SELECT 等系列文字和图形商标，以及 44 项汽车外观设计专利。

7 月 3 日晚间，赛力斯发布了关于该计划的补充说明，主要解释了 " 百亿 " 评估价格的原因。

按赛力斯的解释，交易涉及的图形商标与外观专利以不同的价格进行评估。其中图形商标按收益法进行评估，而外观设计专利按成本法评估。

对此，一位资深会计师告诉记者，一般较为驰名的商标都会按照收益法去确认评估价格，而一般由收益法确认的估值都会比成本法高很多——也就是说，所谓的 100 亿评估价格，大部分来自 919 项问界商标。

那么，对 100 亿评估价格 " 打骨折 "25 亿的对价，到底贵不贵呢？

对于赛力斯收购商标形成的资产，公告中明确其将结转为无形资产，并按 10 年周期进行摊销。

也就是说，未来赛力斯的财报，每年都会产生约 2.5 亿的无形资产摊销成本，并一定程度上影响公司的整体利润水平。

而赛力斯财务状况在今年一季度才首次出现单季度利润转正，但利润仍然较薄，其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 2.20 亿元，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归属于上市公司的净利润 1.14 亿元。

从经营层面，每年约 2.5 亿摊销似乎仍能对赛力斯的财报构成一定影响，但均摊到每辆问界车型的销售上，这个价格似乎又不太贵。

此前，赛力斯发布了今年上半年汽车销量数据，其中今年上半年合计销售数量 200949 台，同比增长 348.55%，其中 AITO 问界全系 6 月单月交付突破 4 万，达到 42780 辆，创历史新高。

若 " 简单粗暴 " 地按照以上数据来统计，每年 2.5 亿的摊销费用，均摊到每一台的销售数据上的商标费用，大概在 600 元左右——虽然这不统计问界汽车未来的销量的变化，但仅此来看，600 元的商标费似乎也显得不太贵。

另一方面，近日南方财经记者从赛力斯方面获悉，公司 " 每卖出一台车，华为方面都会收获一笔销售服务费，不过具体比例系核心商业机密，不便透露 "。

但这笔 " 销售服务费 " 是否便是商标使用费，是否在商标购买后仍然存在？有关方面并未说明。

25 亿出资隐情

另据记者查询赛力斯 2023 年财报发现，在此次收购商标与专利之前，赛力斯并没有明确公示是否曾向华为支付问界商标或专利使用费用。

具体来看，赛力斯公司的商标、专利费用疑似被列入管理费用中，商标、专利费在 2023 年发生额为 1633.7 万元，其甚至比 2022 年的 1757.9 万元更低。

从财报来看，赛力斯仅披露了与关联方东风汽车签订的两项商标使用许可协议，签订时间为 2020 年 5 月的合同，允许赛力斯（湖北）在花费 100 万元 / 年的基础上使用东风商标；而签订于 2023 年 1 月的合同，允许赛力斯（湖北）在向境内销售及向小康印尼出口中使用东风商标，商标使用费为 20 万元 / 年。

也就是说，赛力斯疑似从未向华为支付过商标使用费用，但为什么呢？

事实上，有消息指出，某 " 问界 " 中文商标最早于 2021 年 2 月申请，9 月注册，注册人为北京永安世达科贸有限公司，而问界品牌首次发布的时间为 2021 年 12 月。

公开资料显示，北京永安世达科贸有限公司两大自然人股东为苗东阳、贺玲玲，看上去似乎与华为并无关联。

2023 年 6 月，北京永安世达科贸有限公司向华为转让了问界商标，但有人怀疑该公司与华为有关。

这家公司有什么来头？

有意思的是，企查查数据显示，北京永安世达科贸有限公司历史共有 129 个法律诉讼，几乎所有诉讼都与商标纠纷有关，诉讼对手屡屡出现国家知识产权局身影。而商标纠纷涉及商标所在的行业也不拘一格——从金属管道，婴幼产品到养老用品……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不难发现，整个事件的背后，可能是华为从 " 商标抢注 " 手中买回商标使用权，再向赛力斯转手商标。

至于赛力斯为何要买回商标，市场猜测其可能与问界出海计划，以及问界品牌与华为的暧昧关系有关。

黄河科技学院客座教授张翔向记者表示，华为作为美国制裁对象，与其产品或品牌绑定可能面临被制裁的风险，从而影响相关品牌的出海。

他还指出，赛力斯收购问界商标后，拥有自主知识产权，作为车企出海，华为只是供应商，这样受制裁的风险较小。此外，赛力斯收购华为问界后，可以直接使用赛力斯问界的商标。如果美国再想制裁华为，赛力斯受波及的风险也较小。

SFC

本期编辑 刘雪莹 实习生 黄丽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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