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啤酒检出的呕吐毒素，是什么？

日前，香港消费者委员会《选择》月刊进行了啤酒测评，检测出哈尔滨麦道啤酒存在脱氧雪腐镰刀菌烯醇（Deoxynivalenol，又称呕吐毒素，下称DON），检出量为每公斤26微克，其余样本未有检出霉菌毒素。

测评文章提及，哈尔滨麦道啤酒厂商回应称，该公司从未将检测的产品出口到香港以及销售。该产品一直以来只在内地生产及销售，而该产品的整个生产及销售过程均符合内地相关法律法规。

DON是什么？有什么危害吗？

测试哈尔滨麦道啤酒检出DON

公开资料显示，香港消费者委员会是中国香港法定机构之一，成立于1974年4月，主要负责保障中国香港消费者的权益。

本次测试涉及的品牌包括华润雪花啤酒、青岛啤酒、喜力啤酒、百威啤酒、嘉士伯啤酒、哈尔滨麦道啤酒等，每罐或每瓶售价在4.5-5.0港元，容量为330-500毫升。其中，哈尔滨麦道啤酒被检测出DON。

香港消费者委员会表示，参考FAO/WHO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委员会就DON的建议，若以体重为60公斤的成年人计算，一日内饮4罐检出DON的样本（哈尔滨）仍属安全水平之内。

不过，文章提醒消费者，摄取量水平是为了保护公众健康而设，尤其是对于长期或大量摄入DON可能对健康产生不良影响的情况。DON可能令人在摄入后30分钟内出现恶心、呕吐、腹泻、腹痛，甚至发烧等症状，与其他胃肠道疾病的症状相似，不易分辨。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把某些镰刀菌衍生的毒素（包括DON）列为第3组物质，即未知是否令人类患癌。

DON是什么？根据深圳海关食品检验检疫技术中心在中国电子口岸数据中心深圳分中心微信公众号2023年7月的发文，DON是一种常见的真菌毒素，大多在低温、潮湿和收割季节，在谷物庄稼中慢慢生长，一般在大麦、小麦、玉米、燕麦中浓度较高，在黑麦、高粱、大米中浓度较低。对于人体而言，当人摄入了被呕吐毒素污染的食物后，会导致厌食、呕吐、腹泻、发烧、站立不稳、反应迟钝等急性中毒症状，严重时损害造血系统造成死亡。

上海骥路律师事务所律师、中国毒理学会毒理学家张旭晟对中新经纬分析称，啤酒中检出呕吐毒素残留，与啤酒制造采用的原料有关，因为小麦、大麦、玉米等都是易受镰刀菌侵染的粮谷类作物。

不过，张旭晟提到，香港消费者委员会对于此次检出呕吐毒素的啤酒样品并未认定为不合格样品，而是对其长期摄入的健康风险进行了概率预测。对于消费者而言，此次事件中呕吐毒素的暴露量可能产生的健康风险较低，更应关注长期食用乙醇过量产生的健康风险。

是否符合规定？

上述检测文章显示，因霉菌无处不在，目前要完全消除谷物中的DON，技术上是不可能的。哈尔滨麦道啤酒厂商回应称，该公司从未将检测的产品出口到香港以及销售。该产品一直以来只在内地生产及销售，并不在其他地区销售，而该产品的整个生产及销售过程均符合内地相关法律法规。

另外，哈尔滨麦道啤酒厂商表示，该公司样本检出的DON含量远低于内地及国际针对谷类食品定下的相关上限标准。

但香港消费者委员会在批注中称，该会在市面一般零售店购得该产品。另外，内地和国际标准针对谷物及制品（包括大麦、小麦、麦片、小麦粉）设有DON含量的标准，但并未就啤酒订下相关要求。

19日上午，中新经纬在香港走访Market Place、fusion、惠康、优品360等多家超市，711、Circle K等多家便利店，均未发现有哈尔滨麦道啤酒出售。在走访的店铺中，只有fusion货架上有一款哈尔滨冰纯啤酒。其余几家店货架上多数摆放的是青岛啤酒、雪花啤酒等。多个店的店员称，店里不卖哈尔滨啤酒，香港这边很少有卖的。

在香港购物网站上HKTVmall，搜索“哈尔滨啤酒”也仅能找到哈尔滨冰纯啤酒，600ml的2支装售价40港元。

记者同时致电香港消费者委员会，工作人员称，消委会是通过香港一家名为价真栈的代理商处购得进行测试，但他并不清楚香港线下商店何处有售。

记者随后致电价真栈官网电话，工作人员称，没有哈尔滨麦道啤酒卖。在问及是否由于消委会报告下架时，工作人员回复称“不知道”。不过，在价真栈官网检索可发现，其过往的优惠海报中，有哈尔滨麦道等啤酒的图片。

香港消委会在哈尔滨麦道啤酒的DON检出量为每公斤26微克。中新经纬查阅公开资料发现，在中国内地，关于DON的限量，根据《GB2761-2017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真菌毒素限量》，其中对DON在啤酒等酒类饮品中的限量并无单独要求，仅有针对“谷物及其制品”这一食品大类的限制，在玉米、玉米面（渣、片）、大麦、小麦、麦片、小麦粉等谷物及其制品中的含量，每公斤不得超过1000微克。

不过，国标明确表示，无论是否制定真菌毒素限量，食品生产和加工者均应采取控制措施，使食品中真菌含量达到最低水平。

隶属于外资企业

虽然哈尔滨麦道啤酒以中国城市为名，但哈尔滨啤酒品牌已被百威亚太控股有限公司收购，后者已在港交所上市，由外资控股，代号为百威亚太，酿制、进口、推广、经销及出售超过50个啤酒品牌组合，包括百威、时代、科罗娜、福佳、凯狮及哈尔滨。

百威亚太控股有限公司官网称，哈尔滨啤酒源自1900年，作为中国最早的啤酒，已远销全球30多个国家和地区。2023年年报显示，百威亚太实现营业收入68.56亿美元，同比增长11.1%，正常化除息税前盈利13.69亿美元，同比增长15.2%，总销量达92.767亿公升啤酒。

针对产品标准问题，中新经纬19日向百威亚太发送采访函，截至发稿暂未收到回应。

4月19日，百威亚太开盘下挫，截至发稿，报每股10.00港元，跌0.20%。

（文：王玉玲 罗琨 封面图来源：包图网）